译者碎碎念：

我来了！我来了！我带着我的更新走来了！

2007年8月

地点：英国，切尔滕纳姆，甜甜圈大厦，GCHQ总部

“我真的很忙。”GCHQ的Ruth Barker朝他打开电脑，“我下周又要去美国，然后再过两天去德国。”

“没完没了。”Mycroft嘟囔着登录账号，“美国情况如何？”

“其实，还不错。你该跟我去NSA（美国国家安全局），看看我们的目前的进展。”

Mycroft哼了一声，“我忙着呢。“他说，”我相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”

“他们依然烦我。”

Mycroft抬眼看她，“他们就这样。”他说，“不过很快就要大选了，NSA也会换新的一把手，到时候你就能迷倒他们了。”

Ruth笑道，“你看新闻了？”她问。

“你说的是哪条？”

她轻笑，“美国新颁布的法律，扩展政府的电子监督权，使其无需法院命令就可以对外国目标实施监控。”

“啊，对。”Mycroft应道，“我看到了。无需批令的监控权。我想，你是支持的？”

“当然。你不是吗？”

Mycroft一顿，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，“假设，有一位人权记录劣迹斑斑的总统，比如……我瞎说一个，津巴布韦总统，获得了无需法院批令即可截取任意通讯来保护国家安全的权力。而且，不仅是总统，还有其他官员，包括刑事调查人员。”

“听上去有点可怕。”Ruth眯起眼睛，“但这只是假设。”

Mycroft摇摇头，“不，不是。美国宣布提案的前一天，津巴布韦通过了这项提案。”

“这两个国家无法相提并论。”

Mycroft抿抿唇，“严格来说，是的，但这是思想食粮啊，对吧？”

她歪歪头，“你批准了我的情报收集计划。”

“我知道，没错。我批准了，但我不认同。”

她凝视着他，怀疑地撇撇嘴，“你在情报系统里待了这么多年，怎么还放心不下隐私和情报收集的问题？”

“你怎么放心得下？”Mycroft问她，“现在是对国外目标的监控，接下来就会针对美国境内的外国目标，再然后，管他是不是国外目标，凡在美国就要监控。之后他们会继续搜寻目标，无论其身份与目的。红线必须得画下，否则它会朝百万民众的隐私逐渐逼近。”

“不做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。”

Mycroft撑住桌子，“那么，Derek Adams，一个40多岁的男人在写他的第一本小说。”他开口，“关于一个试图渗透恐怖分子训练营的人的第一人称小说。他给自己的一位密友发了一些照片，对方有段不光彩的过去，可能被卷入了某些值得留意的活动，因此他的电子邮箱就被监控了。‘我要轰炸华盛顿。’邮件里写道。没提小说的事儿，因为他的朋友知道会有这么封邮件。‘四天之后，我要在白宫的花园里扔一颗炸弹，然后看着它爆炸。’Adams先生很快就被拒捕、审讯……甚至严刑逼供。”

“这不现实。”

“不吗？”Mycroft直迎她的视线，随后转向电脑屏幕，“我不知道。我从21岁起披着一张又一张伪装行走在情报系统里，技术已经今非昔比，恐怖分子和我们，两边都是。那个问题始终都在，我们该走多远？可答案……我们似乎总是走得不够远。所以我们深入，再深入，更多的数据、更多的信息，更多的短信、更多的邮件，逼着通讯公司向我们提供所有用户的每一点信息。我们是否监控着他们所有的金融交易？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的每一名公民何时在何地吗？曾经的科幻小说剧情被你们这样的人发掘成现实，你大权在握，毫无歉意。没人反对，即便有人反对，你也会强力推行。你给首相递上的是冰冷强硬的数据，只会对你有利。更多的窃听，更多的监视。然后他同意了，因为他不知道GCHQ有多少能耐。他不知道你们究竟在与NSA合作些什么，老实说，罪不容赦，Ruth。”

她眼神紧锁在他身上，“所以呢，你要做什么？”她问，“既然你想法这么强烈？”

Mycroft举起手，“什么都不做。”他摆了个鬼脸，“我什么都不会做，因为我也懂你的顾虑。”

“可这前景令你恐惧。”

“是的。”他轻声道，“是的，的确。我们不是津巴布韦，美国不是津巴布韦。可我们处在一条细线上，而且它每分每秒都在变得越来越细。有的时候，线上的人……看不见眼皮底下的东西。”

“你不跟我去NSA？”

“不，Ruth。”Mycroft说，“我对我的可能的发现感到毛骨悚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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