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时分，一架英国旋风战机在阿富汗上空爆炸。机械故障。事发时该机已将近着陆，飞行员当场死亡，并造成英军基地旁一村庄内的13名村民丧生。

爆炸当天早上，Mycroft敦促首相撤回RL6的全部旋风战机以备进一步调查。下午，英军驻阿富汗基地遭到报复性打击，两名英军士兵阵亡。

他赶到伍顿巴塞特，迎接阵亡士兵灵柩归国。Jim Braum开车送他过去，胸前戴着军功章。他们随皇家英国退伍军人协会的成员以及上百名群众一道伫立街边，目送裹过着国旗的棺椁被车载驶过威尔特郡集镇。

花这么大代价干掉Rickard Luck，值吗？

Mycroft回答不了。他和Jim静静地坐在车里，Mycroft坐在副驾驶座上，坐在后面感觉不太好，毕竟Jim已经不是他的司机了。

“你不可能事先知道。”他回到办公室后，Anthea在午餐时间跟他说。

Mycroft陷进椅子里，“我知道的。”他喃喃，“我知道那些飞机达不到部署要求，我知道的。”

Sherlock不该挑今天来十字军老宅。他没嗑药，算是一点点宽慰。看他闯进来的架势，Mycroft就知道他肯定又要来发疯了。

“咱妈一直在给我打电话。”Sherlock站在房间另一头怒视Mycroft，“你跟她说什么了？”

Mycroft挑挑眉毛，端着咖啡的手一顿。“我跟她说什么了？”他重复道，“我说了挺多事儿，不过我上个月好像没跟她说你的什么事。”

“她在管我。”

“可能她觉得你需要管管了？天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Mycroft嘟囔。

“Lestrade有女朋友了。”Sherlock说。

Mycroft眯眯眼，换话题了。“我知道。”

“他都没提过你，”他弟弟漫不经心地补充道，“你恐怕没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。”

Mycroft叹口气，翻了个白眼，“Sherlock，如果你想吓唬我，或者忽悠我帮你做什么……”

“你还派人跟着我。我要你撤掉他们。”

Mycroft摇摇头，“我不能这么做，除非我能确定你是安全的。”他答道，“过几个月吧，到时候再定。”

“我有危险还不是你的错。”

Mycroft眯眼，“是，没错。”他说，“你吸毒的问题也是我的错。”

“我没问题。”

“你是个瘾君子，Sherlock。”Mycroft提醒道。

“可我有你想要的东西，不是吗？我每周都能见到你可爱的探长先生。”

“Sherlock……”

“不，闭嘴。你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？”

Mycroft一愣，“今天不是周二吗？”

“日期。”

“8月17日。”他叹了口气。那件事发生五周年。“啊。”

Sherlock难以置信地摇头，“你根本不在乎，对吧？我还以为你是装的，我以为你装作忘记是为了好过些，可你居然根本不在乎。”

“而你就真的在乎吗，Sherlock？”Mycroft质问他，歪歪头，“还是说，你只是因为我不在乎而看不起我？因为你知道你也不在乎。你希望能甩掉那一点关心，可你甩不掉。哦，你要是能关闭那些情绪就好了。”

“你看错我了。”

Mycroft摇摇头，“可惜我没有。你的内心深处叫嚣着疼痛，因为没人喜欢你。你这辈子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厌恶你，而你从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没有感觉。”

Sherlock凝视他片刻，摇摇头。“一如既往，你大错特错。”

“Sherlock，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
Sherlock沉默了很久，随后转身走向前门。他停了一会儿，转身面向Mycroft，“我上周看到她了，”他说，“Lestrade的新女友。她送他去上班。她符合典型的大众审美，别人肯定觉得她比你强。”说完，他摔门离去。

Mycroft喉咙一动，肩膀紧绷。他怎么能没发觉今天是8月17号？叹了口气，他开始给Greg发短信。

短信

晚上5：21：今天晚上，Sherlock恐怕不会安分，我有点担心。你能去看看他吗？M

片刻之后，回复飞来。Mycroft痛恨Greg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时自己心中的那份安定。

短信Greg Lestrade

晚上5：23：没问题。我一下班就过去。

Mycroft叹气。他心中弦结紧绷，垂头埋进手心。手机响起，他一挺身坐起来，才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
短信Greg Lestrade

晚上6：57：比预想的要糟。他复吸了。抱歉，只能给你坏消息。

短信Mycroft Holmes

晚上6：58：哦我的天。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。

他给自己倒了杯酒，端着芝士吐司和沙拉坐到沙发上。事情纷纷偏离正轨，他失了掌控。他需要一个能多睡几个小时的夜晚，他需要……休息。

他给他的私人医生发了短信，让他明天上午到十字军老宅来一趟。然后，他告诉Anthea，他明天不去上班了。上床，干躺了几个小时，他眼前满是那两具驶过伍德巴塞特的棺椁。还有吸毒的Sherlock，战火中的国家。他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，他希望自己就只是个兽医。

本次更新1517字

译者注：

甜甜圈大厦（GCHQ）外观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