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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情挺好？”Greg问。

Mycroft微笑道，“现在是挺好了。”他说。

Greg笑着与他碰杯，“一男的夹着一卷柏油料进了酒吧，坐到桌前说，‘一品脱来这上头，一品脱算路上头。”

Mycroft仰头笑道，“怎么来了这么句话？”

Greg咧咧嘴，“你说我是来哄你开心的，我在履行职责嘛。”

Mycroft张了张嘴，又闭上。“不。”他说，“我无言以对。人生第一次，我无话可说。”

Greg哈哈笑道，“我的人生目标之一。”Mycroft又被他逗笑了。Greg挪了挪脚步站到他身边，“跟我讲讲这儿的人。”

Mycroft环顾四周。他知道他们都披着好几张皮。有个来自国防部长办公室的人，工党的上进分子。“色情文学上瘾，定期吸食大麻。”Mycroft说。那儿站着Jessica，部长的妻子，她可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。“色情文学写手。“Mycroft停顿片刻，打量着Lucas Pacy，以前在他办事处工作。“以前是芭蕾舞演员……”

“那哥们儿以前跳芭蕾？”Greg瞪大眼。

Mycroft笑笑，“他的体态和脚部姿势，很明显。”

Greg笑道，“继续。”

“KTV常客，又一个色情文学爱好者，以及，呃，窗边那个人只是一位无任所大臣，看上去对这个党没什么兴趣。”

Greg哼笑一声，Mycroft扬起唇角，看向他。他听到身后Anthea的脚步声，转过身。“Holmes先生，三号目标。”

Mycroft回头看向Sylvia Ross，拿起一杯酒。她朝他挑挑眉毛，戏谑一笑。“谢谢，Anthea。Greg，能赏光跟我一起吗？”

“我？”Greg瞪大眼睛。

“是的。你的魅力能帮我大忙。”

Greg不信邪地笑了笑。Mycroft伸手虚搭在他后腰处，引他走向Sylvia。他控制着手不真的碰到他。

“Mycroft。”她伸出手。Mycroft微笑着亲吻她的手背。

“Greg，这位是Sylvia Ross。”Mycroft说。

Greg与她握手，“很高兴见到您。”

Mycroft看着她从头到尾打量了Greg一遍，最终视线落在他指间的婚戒上。“幸会，。”她说。

“Greg是伦敦警察局的探长。”Mycroft介绍道。

“哦。”Sylvia微微一笑。Mycroft一下子明白，她已经顺理成章推出了结论。她知道Mycroft对伦敦警察局的一个人很上心，她见到了Greg的婚戒而且她……哦，Sylvia，你这无可救药不出意料的浪漫，Mycroft有点苦涩地想。“我丈夫以前是警察，”Sylvia对Greg说，“他10年前去世了，但他很受人尊敬。Hubert Ross，或许你听说过这个名字？”

“嗯，听说过。”Greg说，“现在还有一整条走廊，Hubert Ross办公区。”

Sylvia一笑，“哦，现在还叫这个？这可太好了。Mycroft，谢谢，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。”

“或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……”Mycroft开口。

“哦，Mycroft，我们总得谈工作吗？”Sylvia打断他，“我想跟你爱人聊聊，你能给老太婆这个面子吗？”

Mycroft咽了下唾沫，瞥了Greg一眼。“当然。”他抢在Greg反驳之前说。

Sylvia转向Greg，“你在哪个部门工作？”

“重案组。”Greg不动声色地接道。

“你有多厉害？”

Greg笑了笑，多少有点紧张有点忐忑。“还凑合吧。”他说。

“他太谦虚了。”Mycroft说，“苏格兰场至少有十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数据了。往少里说。”

Greg瞄他一眼，微微一笑，脸颊泛着点红。“谢谢。”

“你怎么想到当警察的？”Sylvia问。

“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干。”Greg笑道。

Sylvia微笑，“坦诚，真是令人耳目一新。Mycroft。”

Mycroft抬抬头，挺挺腰板，“我在，Ross女士？”

“你想让我回家坐到桌前就签批文件，是不是？”

他点点头，“正是。”

“为什么？回答之前，你可想想你爱人的坦诚，然后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回答。”

Mycroft一愣。坦诚？“因为它将提高我们监控交通情况的能力。”

“还有？”

“还有，它能节省将近2百万英镑。”

Sylvia点点头，“这就是了，Lestrade。从一位从来不愿坦诚的先生口中吐出的真言。我会签署你的文件，Holmes先生。只因我有幸得见你的另一半。”

Mycroft微笑道，“谢谢。”其实她的话说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哦，他会好好炫耀Greg一番，如果他没放他走。他会带他参加每一场宴会，把他介绍给首相，介绍给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一群人。他会骄傲地站在他身侧，讲述Greg的成就，为能站在他身边而感到幸运。

“失陪，这儿还有不少人想求我给他们签名。”Sylvia说，她俏皮地眨眨眼。“但这不是他们的生日，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幸运。”说完，她转身离开。

Greg笑着看向Mycroft，挪挪脚步，“呃，所以。”

“谢谢。”Mycroft心里那股紧张感又翻涌上来，不确定该说什么。

Greg笑笑，“你是故意带我来见她的。”

“是的。”Mycroft承认。“你做得很完美。”他喉咙一动。太完美了。“不如我们再来一杯酒？”

Greg点点头，“行啊，嗯。”

他们回到吧台，Mycroft冲走来的Anthea感激一笑。

“四余二，Holmes先生？”她问。

“是的。”

Greg笑道，“我都不敢想你们俩工作的样子。你们俩败过吗？”

Anthea也笑了，“败？我字典里没这个字。”

Greg倚到吧台上，Mycroft直直地站在他身边。他们胳膊碰了一下，很轻。Mycroft朝Anthea那边挪了挪，但Greg也跟着他挪了挪，他们的胳膊靠得更紧密了。Mycroft直直盯着前方，朝向往来宾客。

Mycroft不禁想起Jane，她背着Greg，到别人那里寻找慰藉。Greg不傻。Mycroft相信，他对现状多少有所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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